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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剑台斗技

李秦道:“这样吧,杜婵,你跟慕姑娘过几招。”又对慕青道:“杜婵与你年纪相仿,有一些修为,你可不要伤了她啊!”

慕青笑道:“李剑师放心!”随即纵身一跃,跳入了剑台的中央。

杜婵原本在人群之中,听到李秦叫自己的名字,好生惊讶,自己在李秦手下一招都过不了,此时让自己上,这摆明了是去送死啊,随即到李秦身边小声道:“李长老,您对我的剑法是知晓的,我怕不是她的对手。”

李秦道:“无妨,去台边取剑吧。”其实人群中林明晴也在,李秦故意安排杜婵去比剑,本意或许就是为了输掉这一局,让砺剑门不至于连输两场,颜面扫地。

杜婵无奈去石阶上取了一柄试剑,步入了剑台中,于慕青对面站定。心中暗自念道:“莫非李长老让我来就是故意输给她的?”

此时的剑台经过刚刚二人的比剑,落叶早已四散开去,剑台可见大片的下方青石砖。李英年与莫晓光二人窜到穆奇峰身边,叽叽咋咋聊开了。

剑台中,慕青将手中剑带鞘发力一掷,整把剑直直插入地面,如同刚才慕白一样,剑鞘嵌入了地砖的缝隙之中,慕青双手抱拳道:“师妹慕青,见过师姐!”

莫晓光低声道:“砺剑门的人这么喜欢摔东西,家中怕是没几件好物吧?”周围人闻之皆努力憋笑。

杜婵举剑行礼道:“慕师妹年少技高,师姐好生羡慕啊。”

慕青道:“哪里哪里,杜师姐待会儿可要手下留情啊!”

杜婵道:“慕师妹才是要多让着师姐呢!”

(李英年道:“这两人胡咧咧些什么呐?”)

慕青道:“杜师姐,慕青想着,这回咱们只比剑招,就不运心法或者道法了如何?慕青也不会呢!”

杜婵心里一惊,暗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怕什么来什么。这小妮子故意的吧?明知我门修习道剑,论剑招,天下数砺剑门最厉害。这不就是以己之长,攻他之短嘛。罢了,依李长老的意思,败得体面便行了。”

杜婵道:“就依慕师妹吧!”

慕青道:“师姐真好,那,师姐留心了!”话毕,慕青右脚瞬间发力蹬地,身形呈前行起势,身旁一侧的长剑顿时自剑鞘中飞起,慕青顺势握住了剑柄,剑锋朝后,快速袭向杜婵。慕青的修为自然在慕白之下,此时又未运心法,故其速度虽快,比起慕白来,还相差许多,至少还在杜婵能接住其招式的范围内。只见慕青将倒执长剑的右手换至身前,长剑横于最前,此招可攻亦可守,剑锋未至则不会知其是刺招还是挑。慕青同时左手化剑指,似乎留有后招。

杜婵眼见慕青愈发临近,心想此前穆奇峰招招硬接,自己断不可如此,此招未明,躲为上策,而且其左手剑指定暗藏杀机,闪躲方向若错了,必定正中其下怀。那便等剑锋来时,观其变化而定!

呼吸之间,慕青已至身前,果然手中长剑瞬间化刺式,却是冲杜婵执剑的右手而去,按理此时杜婵最优之选当是身形向左而闪躲过此招,慕青则会顺势而前,自己同时还能举剑,或格挡,或挑飞,或是刺向对手。

杜婵自然也是这样认为,右腿发力一瞬,身形左移三寸有余,完全可以躲过慕青的刺招,随后,杜婵举剑,准备以挑击尝试击飞慕青手中的剑。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得慕青剑锋近身一瞬,整个人进势骤停,手中长剑瞬间回收,似有生命一般,于慕青手中转动,舞出一个剑花,刺招瞬间变为自下而上的挑击。杜婵心中大惊,连忙收回剑势,防御此招,双剑相击,剑势互止。慕青的力道,远不及她师兄,未能击飞杜婵手中的试剑。

慕青攻势未停,全然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身形变换,收敛转身,手中长剑随慕青的转身划出一个巨大的圆周,寒光照影,如一轮圆月。顷刻间剑招已经变作了自杜婵左上而下的劈招。慕青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已经连续变换三招,招招出其不意,杜婵全然只有躲闪防御的反应。

眼见剑峰又至,杜婵已经顾不得慕青左手的剑指了,举高试剑横平,又是一声兵刃相击之声,再次接下此招。

慕青嬉笑道:“师姐,有破绽!”

杜婵顿时感觉失策,此时自己右手高举,右身毫无防备,正中对手下怀。慕青瞬间提气,左手剑指长驱直入,直奔杜婵右胸而来。只听得一声娇喝,杜婵左手捂着右胸,连连后退数步。剑台边一众男弟子,都尴尬看向别处了。

慕青道:“嘻嘻,师姐好生柔软啊!”

杜婵心中暗道:“这小妮子真是厉害,居然让我如此丢脸,云清还在边上看着呢,羞死了!不行,我不能失态,得想办法赢了她。”慕青这一指力道极大,自己右胸怕是已经有淤青了。

杜婵笑道:“慕师妹好生调皮,将来怕是要为嫁出去而发愁呢!”

剑台四周众人都笑出了声,慕华岭更是对李秦道:“我就为这事儿常劝我大哥,不要再教她剑法了!”

慕青当真还是一个孩子,看起来又羞又气,挥舞着剑道:“师姐再来!”说罢又朝杜婵冲过去,此时的她气极攻心,步伐自然乱了,只见她将长剑换至左手后收敛于身后,右手化剑指直伸于身前,以剑指做刺招。这一幕有几个人心中似曾相识。

杜婵眼前一亮,看来她想起了,她亦将剑换至左手倒执。慕青剑指至面门后,略微侧身躲过来势,慕青果然留有后手,虽惊讶杜婵为何自信不躲闪,但还是按心中所想,左手执剑转身,长剑变作横劈之势,借助自身前进的惯性,此招直奔杜婵的面门。

杜婵却是气定神闲,举起倒执试剑的左手,伸出剑柄,只听得一声闷响,慕青长剑被直接弹开。这正是多日之前,李秦教育李英年的那一幕,杜婵原样照搬了过来,只是自己修为哪里比得上李秦,故用剑柄代替了手指,而慕青的剑也未被弹飞,还握在她的手里,但是人却失去了平衡,踉跄几步后摔倒了。杜蝉却模仿着李秦的样子,背手于身后,轻轻摇头。

砺剑门随行的弟子都被杜婵从容不迫的样子所欺骗,都觉得杜婵修为不弱,剑守山的众人却目瞪口呆,杜婵何时变得如此厉害!李秦自然认出了眼前发生的一幕,心中甚是高兴,不停点头。不过转眼想起自己安排杜婵去比试的目的,又不免担忧起来。

慕青用剑支撑着起了半身,半蹲伏于地,看上去更生气了,大声道:“师姐再来!”话毕又是双腿发力而出,此次怕是尽全力了,剑锋甚至带起了几块碎石。

慕青此击已无章法,或者乱中有细,杜婵看不出来意,心中想着还是以躲避为主。慕青身法似乎有提升,速度快了许多,至杜婵面前时,竟只是一招横劈式,杜婵举剑欲格挡,心中念道对手已然失策,只要等待其显出破绽即可。一招接下,整个试剑的剑身都在抖动,杜婵心中惊道对手力道陡增数倍!自己要开始吃力了。

一招方毕,慕青却未继续进攻,再次换位绕向对手身后,杜婵转身方才举剑,慕青一剑已经劈至试剑剑身,随即再换身形,朝杜婵死角绕去。慕青开始拼身法了,杜婵自然知道,若是如此,自己半刻也坚持不了。

果然,几招之后,杜蝉已然跟不上慕青的速度,恍神之间,只听得慕青又道:“师姐,破绽!”还未来得及转身,慕青已在杜婵右后方,手中长剑稍微扭动,以剑首平面拍打中杜婵的右手手背,杜婵一吃痛,试剑应声脱离。转身之后,慕青剑锋已至咽喉。唯听得试剑落地撞击石砖的声音。

此战,慕青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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