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时候,一场争论在两国船队长官之间展开。
争论的核心问题,是航线问题。
抵达艾恩克港之后,两国船队需要统一航线。
美奇帝王国有二十八艘船,旗舰是巴里克公爵乘坐的“莱昂号”。
美奇帝船队的总指挥是海军总督拉德克。
拉德克要沿着塞洛斯岛西北方的航线去往美奇帝王国南部港口佛登。
这条航线最短,大约四天半之后,就可以抵达。
可是,塞莱斯船队的船长德彪西提出了不同意见。
他观测了艾恩克港海水的水温,发现比正常时候要高。
而且,海水里面不时有红色海藻浮起,大量的浮游生物冒出海面,这些都是极不正常的现象。
根据多年的航行经验,他判断,在附近海域正在生成海爆潮。
他建议在港口停留至少半个月,等待水温正常之后,再出发。
或者,采取向西再向东的航行路线,尽量避开可能爆发海潮的区域。
这样一来,我们的航线就从走直角三角形的斜边,变成了走两条直角边,时间要多出三天。
拉德克不采纳德彪西的建议,认为他过于多虑,即便有海爆潮,也不一定会在两天之内发生,而我们现在出发,两天时间,足够穿越最危险的伯恩海域了。
德利希也主张在艾恩克港停留一段时间,我猜想他是因为萨拉公主的原因。
如果进展够快,真的萨拉公主会被救回,然后到这里来圆场。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必须考虑。
艾恩克港毗邻的开博尔小镇,无法为这么多船提供足够的补给,时间一长,必然难以支撑。
两天时间,在争论中度过。
后来,巴里克召集大家开会,在两次会议之后,终于在第三天傍晚,得到了一个双方都认可的方案。
美奇帝的船队在外侧航行,塞莱斯的船队在内侧,也就是略微向西航行。
这样,美奇帝的船队将要纵向穿行危险的伯恩海域,那里是发生失事事件最多的海域之一。
三大海流在那里交汇碰撞。穿越那个海域,必须是大型船只,还要有最富经验的船员。
船只正要离开艾恩克港,德利希找到我,告诉我一个消息,让我吃了一惊。
真的萨拉公主被发现落到了海盗头子比利恰尔的手里。
比利恰尔要把她在人口黑市上卖掉。
据说,已经有两个大买家将议价前往,但具体什么人,现在还不得而知。
我问德利希,为什么塞莱斯王国不能花钱赎她回来?
德利希面带为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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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他就不知道了,他只能按照国王陛下的旨令做事。
我问他,这个事情现在是谁在管?
他告诉我,是吉斯特法利大人,还有宝鸣克大人。
我知道,宝鸣克是个伯爵,还是个海军将领,曾经立过战功。
这种配合也可以吧,我想,吉斯特法利是特工组的头子,擅长搞情报,而宝鸣克是个武将,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
我问他,该怎么办?
他说要想办法拖下去。
我心里想,这两家都见面了,不见面还好,能拖一拖,见了面,恐怕就不好拖了。
看来,他们的安排有问题。
唉,这些人事先也不向我请示,总是事后告诉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说一句知道了,就算行了。
船开始航行,我站在甲板上面,一面皮布为我挡住海风。
六个侍卫分站不同方位。
有他们在,我心里面踏实多了。
德利希还在我身边,向我讲述着跟各国打交道的辛苦,表述着他这些年来的功劳。
我根本没有认真听,只是用点头来敷衍他。
到后来,我嫌他喋喋不休,有些烦,就训斥了他。
德利希从来没有见过我发火,吓了一跳。
后来,他找借口避开我,到“海尊鲨鱼号”去了。
入夜时候,海风开始大起来,船身晃动得越来越厉害,颠簸得也很厉害。
我担心船会散架,就去询问船长德彪西。
他说这很正常,往常进入伯恩海的时候,比这个厉害的多去了。
正说着,一个大浪打进指挥室,直接把我冲到了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