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头被两人的声响吵醒,睁开眼睛,似有期盼,却只能有气无力地问道:“两位大人,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啊?”
温正志贼笑道:“嘿嘿嘿,杜老爷子,咱们这便是来送您回家了,不久啊,您就可以和老伴儿、儿子见面了。”
杜老头虽老得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又身患绝症,脑子倒还算清醒,听出了温正志话里的弦外之音,惊恐问道:“你们……是要带我上哪儿去啊?”
温正志道:“哎呀呀,这您就别问了,总之,到了下面啊,别怪我们,要怪,就怪您命不好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操蛋的世道上,您还撑到了九十岁,可已经活够本了啊。”说完,便要伸手去笼中将杜老头捉出来。
杜老头用尽残余的力气挣扎着:“你们要干嘛?我不去!我不想死!”
温正志狠狠扇了杜老头一记耳光,突然变了一副面孔:“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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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这就一枪崩了你!”
两人正较着劲,旁边的笼子中,陡然传来一阵大笑声:“哈哈哈,作吧,你们尽情地作吧,满清这么玩下去,迟早会把自己给玩完的!”
声音的主人,正是季虹雨的父亲季博延,虽隔着红布帘,但从其十足的声音中,听出此人依然有着常人的精神和斗志。
刘逊本还有些内疚感,一听此话,顿时穿过红布帘,冲七四四号笼子中喝道:“放肆,季博延,胆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季博延不屑地反问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们睁大狗眼看看,如今这满清已成了什么样子?为了几根狗骨头,你们连起码的人性也丧失了!要知道,一旦失了民心,什么满清,什么太后,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刘逊喝道:“你放屁!告诉你,前不久,洪秀全已经死了,那太平天国的老巢也被咱们给端了,对任何大逆不道者,只有一个字——死!”
季博延笑道:“哈哈哈,难道这苍天之下,就只有一个太平天国反抗你们?依我看,那太平天国也好,你们也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总有一天,我深信,会有更强大、更正直的人将你们掀翻。这是历史的车轮,挡不住的!”
刘逊已忍不住掏出了手枪,指着季博延道:“你警告你,你再这么乱说,小心早晚会死在这张臭嘴上!别怪我没提醒你,在这儿,谁要杀你,可没有人会来追究!”
此时温正志已将杜老头打昏,使出浑身解数将他拖了出来,见刘逊剑拔弩张的样子,反而隔着红布帘劝道:“哎哟哟,老弟,咱们就是来混口饭吃的,你该做的事不做,去跟那大嘴巴较什么劲啊?快来搭把手吧。”
见身后两个巡逻兵正好路过,刘逊这才将手枪收回,又凶神恶煞地指了指季博延,这才放过他,回身去协助温正志将老头往西门拖去。
出了西门,两人又分别拉着杜老头的一只胳膊,往山坡上继续拖去,上坡不远,又来到一块平坝上。
这块平坝上,满地都是用草席紧裹的尸体,被雨淋了一夜。两人将杜老头子顺着其他尸体摆放的方向放下,这才拍拍手,松了口气。
刘逊叹道:“可怜啊,若是不管他,估计明日这时候,便该饿死了吧。”
“要真饿死了还好,就怕他饿不死,醒来跑了可就麻烦了,干脆,我来给他一个痛快。”温正志说着,从腰间掏出了手枪。
刘逊惊道:“这样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好吧?”
温正志不以为然道:“此事只是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人知道。何况,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也是为了咱们的前途好啊。”
刘逊还想说些什么,只见温正志已经将枪上好了膛,对准了杜老头脑袋。
正要开枪,忽然,两人身子一歪,被一股气浪生生掀翻在地。
温正志起身骂道:“他奶奶的,这阵风是怎么回事?”
刘逊环顾一圈四周尸体,怯生生道:“罢了罢了,此地阴气太重,咱们还是速速离开为上,小心惊动了什么妖邪啊!”
正说着,山坡下传来一阵大笑声:“哈哈哈,别小心了,妖邪,已经找来了。”
伴随着笑声,只见两个本该在东门守门的官兵,正一左一右朝两人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