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付芷容很不自然,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
她这做嫡母的对顾湘宜是什么样全家都有目共睹,眼下这话听着不像感谢,倒像是宣战似的。
“到底是你性子太懦弱了,不过听湘姐儿这意思,是在怪我这个做嫡母的?”付芷容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顾湘宜微笑着抬起头,绝美的眸子直视着付芷容的眼:“女儿不敢,母亲对女儿这般怜爱,女儿怎敢怪罪。”
“你放肆!”
“女儿不敢放肆。”顾湘宜依旧是那副表情,面容不动如水。
碰了个软钉子,付芷容心里头气不打一处来。
“你一意孤行,在咱们伯府里投缳自尽,你可知后果!要是平日便罢了,偏偏昨日隔壁院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要是招来了祸魂,岂不是全家都因你不得安生了?周妈妈!”付芷容厉声道。
周妈妈上前一步:“奴婢在。”
“给我狠狠惩罚她,让她知道自己哪做错了,下次再敢这般,我决不轻饶!”
“奴婢明白!”周妈妈戟指怒目看向顾湘宜,惦记着适才失了面子,手上的动作快速且狠厉起来。
眼瞧着周妈妈过来,顾湘宜神色自若,余光看向石榴,示意她不要怕。
“大夫人惩罚你,还请日后长记性。”周妈妈冷笑着说完,鸡毛掸子用力抽向顾湘宜的背,可意料之中的闷响并没有出现。
众人看见,顾湘宜左手接住了鸡毛掸子,周妈妈差点闪了腰。
站起身来,顾湘宜的眼神中仿佛划过了一丝冷冽的寒光。
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周妈妈全然忘记了对面站着的人是被欺负惯了的六姑娘,还以为是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
“你做什么!”付芷容站起身:“你要造反不成!”
“我投缳的真相大夫人很清楚,你身为嫡母对庶女苛待打压,竟然还将一切归咎到我性子懦弱?冷血之人将我逼上黄泉,我捡回一条命竟还成了罪过,这府里的公道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付芷容没想到从前一声不敢吭的人,如今却在这儿辩论公道是非。
“真是反了!给我抽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种!”付芷容气的跳脚:“打死她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周妈妈定了定神,又举起鸡毛掸子向顾湘宜打去,而顾湘宜干脆把鸡毛掸子抢了来,微微用力便应声裂成两段。
此情此景让周妈妈手都麻了,看着面色微寒的顾湘宜,一时间说不出了话。
怎么鬼门关走一遭,她像变了个人似的?
顾若宜站起身骂道:“你个没教养的泼妇!敢在桡祥苑撒野,我看你是活腻了!”
将鸡毛掸子残骸扔在地上,顾湘宜看向顾若宜“比起泼妇,想来这伯府上下所有人手脚绑一起也不如三姐姐没教养吧?”
虽然宁初未见过顾若宜,但顾若宜的名声她可听说过。当初宫里头办宫宴,邀朝中重臣携家眷子女一同前去,能去的都是嫡子嫡女,顾若宜自然也是要去的。
可人未到,一件事惊动了整个京城。顾若宜所乘的马车刮伤了百姓,她认为那百姓耽误了她进宫,错过了结交权贵高嫁出阁的好机会,于是当街发起疯来,什么污遭的都往出骂。
再然后皇家也惊动了,皇上训斥了顾恒钧教导无方,那次宫宴顾家人一个也没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