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柚病了,对外宣称的是染了风寒。
到底是墨家的骨血,墨老夫人在如何不待见她,但还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当日请安便着罗氏请个郎中去给她瞧瞧,罗氏明面上应着,暗地里却是顺便请了一个医术不精的郎中去云烟阁。
听到沈清柚染了风寒,罗氏便是最开心的!巴不得她一病不起,与世长辞。
本来她的身子一直都虚弱,加上昨晚的那一遭,这脸上便是病态自来,惨白如斯。
这样一来更让罗氏等人深信不疑,除了请郎中来瞧的时候,来看过她一眼,自此便没有人来过,全将她晾在了这云烟阁。
照那个混饭吃的郎中的话来说,她没几日活头了,但她心底跟明镜似的清楚。
每日送药过来的丫头都会看着她将药喝完,她表面将那药喝的一干二净,暗地里那汤药却是流进了袖中的棉花里面。
就这样日复一日,她借着养病的由口,将脚上的伤给养好了。
这日照例将汤药喝完之后,她到死不活的躺在床榻上,手抵着嘴一阵剧烈的咳嗽:“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送药的小丫头轻蔑的瞥了她一眼:“死了倒好,省的我日日过来给你这个土包子送药,晦气。”
沈清柚垂敛的眼底冷意绝然,故作几声咳嗽后,趁着空隙,她将袖中准备好的血包拿了出来,忽然惊叫一声:“血?我怎么咳血了?”
小丫头一听赶忙转过身来,瞧着她侧手上的鲜红,冷嗤一笑:“说明老天爷来收你了。”
说完,喜上眉梢的端着药盅走了。
那小丫头走后,她慢条斯理的坐起身来,望着门口冷冷一笑,接着便将袖中吸药汁的棉花拿了出来。
她不过是想寻个由头养脚伤罢了,却不曾想罗氏这么想要她的命,还真她是白痴不成。
送药的丫头一出了云烟阁便将此等大喜之事告诉了罗氏母女二人,罗氏母女二人一听,甚是欣喜。
“那蠢货想来命不久矣了。”罗氏的脸上皆是掩不住的喜色。
“就这么一个蠢货对我们并无威胁,何须母亲费这番心思。”
罗氏自顾斟了盏茶冷笑道:“纵然那贱人蠢笨如猪,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父亲可宠她那死鬼娘亲得很。”
当初若不是她趁机往柳氏的药里加了点东西,恐怕如今的墨府主母还轮不到她。
墨清宁嘴角微勾,笑得阴森诡异:“还是母亲思虑周到。”
“当初拿了墨清莹一篇《初年赋》,如今看来这墨清莹心中还是多有怨怼。”罗氏凝眉说道,这些日子只顾着对付墨念初那小贱人,倒忘了还有一个欠收拾的墨清莹。
“那贱人就是嘴上说的好听,不过是眼红清宁罢了,再说那篇文赋,若不是借了我墨府嫡女的名头,谁人知道?”墨清宁自傲的微抬起下颚,她生来尊贵,墨府嫡女,大燕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她绝不允许谁将她的骄傲夺走。
最近的盛景尘有些小烦恼,以至于青楼不想逛了,花酒不想喝了,就连良家妇女也不想调戏了,一得空就往镇国公府跑。
这让盛府的管家一度怀疑自家纨绔的小侯爷是不是看上萧府的那位小姐了,其实不然,他家小侯爷只是喜欢上了跟萧府的傻世子聊心事。
“小成钰,你说小爷风流倜傥,阅女无数,啥美人没见过,可这病美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要啥没啥,还凶巴巴的,小爷怎么就这么稀罕她呢?”坐在亭子里的盛景尘嘴巴里叼着一根草,双手托腮,一副想不通的模样。
萧成钰痴痴傻笑的俊脸上快速掠过一抹阴寒不耐,云峥心惊胆战的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僵硬的说道: “小侯爷这话应当去和这位病……病美人说。”
“可是病美人好像挺讨厌小爷的。”盛景尘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
早知道哪天就不跟宋昊天打赌了。
眼见着他不知不觉的将叼在嘴里的草吃了下去,萧成钰不由暗嗤了一句蠢货,面上却孩子样的指着盘中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