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账上的事情同顾老夫人说了,顾老夫人却仍摇头,坚定的不愿去怀疑管家。
明月溪无可奈何的离去,老夫人就是如此,重情重义,一旦认定了一个人是好是坏,就很少改变,除非发生重要的事情。
可是她没有时间让老夫人慢慢认清,只好另辟蹊径,暗中去找侯府里年长的下人,问问他们管家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最终结果与她预料的大相径庭,几乎没有人说管家的不是,甚至有不少人在她表露出怀疑的态度时情绪变得激动,觉得她的怀疑令人费解,拼命地为管家说好话。
“少夫人,管家他辛辛苦苦为了侯府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这样……”
“好了,我知道了,我只不过是问问而已。”明月溪有些头痛的打断对方激动的话语,将人请了出去。
于理,账本上的漏洞和管家可疑的表现清清楚楚,只差一个证据,于情,管家却是挑不出半分毛病。
“怎么会这样?”
明月溪喃喃自语,顾砚白看着她坐在桌前发呆的样子有些心疼,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的,你别太忧心了。”
“少夫人,少夫人!”
他的话音刚落,院子外面传来慌慌张张的喊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下人跑进来发现顾砚白也在连忙行礼。
看着明月溪脸上焦急的神情,顾砚白挥手,追问道:“不必多礼,发生什么事情了?”
下人脸上一片惶然:“少夫人让小的去官府那边打探情况,可是小的还没探听到什么消息,就听说牢里出人命了,死的正是那位店小二……”
“什么?”明月溪一下子站起来,过于激动差点站不稳,幸好顾砚白扶住她,她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下人身上,又重复了一遍,“那人死了?”
“是,千真万确。”
明月溪只感觉一阵头痛,她也顾不得多说什么,拉着顾砚白就往外走。
两人来到牢里的时候,官府的人正试图把尸体抬走,明月溪立刻冲上去拦了下来:“这人还不知为何而死,你们怎么可以随便处置?”
官府的人面面相觑:“顾少夫人,这人是自己上吊自尽了,仵作已经来查过了。”
明月溪不信,让人放下了尸体出去后,她和顾砚白将尸体身上的白布重新揭开,映入眼前的是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尽管眼皮被人勉强合上,仍然不甘的半睁着。
他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几乎勒进脖子里面一半去,看样子是吊了许久,清楚的印着麻绳斑驳不堪的痕迹。
顾砚白仔细的打量着,小二的眼睛往外凸出,脸色涨红成猪肝色,鼻孔张大,的确是被勒至窒息而憋出来的模样。
侧脸上也有勒红的痕迹,这些都是做不了假的,店小二的死因,的确是上吊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