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汝南接过榛子酥,轻轻咬了一小口,满口甜腻,她最不爱吃甜,遂又放在了一旁。
“奶奶,你身体怎么样了?”
宋老太太一直拉着她的手,慈爱的笑:“奶奶已经好多了,我听说你爹前些日子又打你了?他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说打就打!”
秦氏在一旁低着头,有些愧疚:“都怪我,要是那天不放哥儿出去,想来也不会被老爷动家法。”
“这事也不能怪你,早前都说好了的事,他自己又反悔,现在打哥儿。”正说着,宋老太太便心疼的摸着幸汝南的脸,“我的乖乖,疼不疼?”
“已经好多了,奶奶。”
宋老太太笑着点头,和秦氏说:“几天不见,哥儿倒是稳重多了。”
“是呢,想来是这回也知道错了。”秦氏笑着应和。
幸汝南默默地听着两人对话,心中隐有一丝狐疑,他们三人之前说好了什么事?是商议后也不再逼宋钰读书了?然后宋泰平反悔了?
不对啊,前两天宋泰平还和她说,他只要宋钰能考中秀才就可了。
秀才……
又陪着老太太用了晚膳,晚膳后,宋老太太乏力的摆了摆手:“你回去吧。”
“好,奶奶休息,孙儿明儿再来看奶奶。”
宋老太太目光落在幸汝南离去的背影上,眉目间的神色隐约露出一丝异样。
“老太太,该喝药了。”一旁伺候的方嬷嬷端了一碗药过来。
宋老太太喝完药之后,手指点了点桌上的榛子酥:“撤了吧。”
方嬷嬷轻轻答应了一声:“从前哥儿最爱吃榛子酥了,今儿倒是只吃了一口,就再也没动过了。”
宋老太太听了她的话,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那已经不是从前的哥儿了,如何能一样?”
方嬷嬷一愣,没琢磨明白老太太话中的意思,不过到底没有多问,只是上前服侍老太太睡下了。
那边,幸汝南带着观言回去了。
天色已经黑了,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也便出来了。
幸汝南一进院子,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死去的女子,她微微驻足,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进屋去了。
“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一进屋,宋钰就不住的抱怨,“我都快饿死了!”
“我已经吃过了。”
“什么?你已经吃过了?那我怎么办?”
幸汝南的注意力一直在院子里那个女人身上,没工夫搭理宋钰,让观言叫厨房做些吃的端过来,观言知道是给那丫鬟吃的,不情不愿的出去了,看的宋钰心里一阵窝火,叫嚷着等身体换回来,一定要观言好看!
她走到窗前,目光落在院中那女人身上,不由蹙了蹙眉。
宋钰见状,凑了过来:“你看什么呢?什么也没有啊。”
他当然看不见了,那个女人日日都来,幸汝南从住进宋家,每天于日落后,都能看见这个女人,可这女人却什么也没说,更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