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洛衡感觉自己又明白了。
昨晚那个大盗消失的实在可疑,入口既然在床下,那么屋里的人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么一来只有可能是屋里人和那大盗串通好的,演戏助他逃脱。
即使自己当时起疑没有追出去,那个嫖客和女人应该也会大喊“他从窗子出去了”。
这么一件牵扯到多人的事情,密道还在栖凤阁下面,管事的老鸨会什么都不知道?绝无可能。
想通这些,刚好他也跟着苏晓雪来到了栖凤阁。
白天的云雨巷不比晚上,现在这里大多数店门都是闭着的,整条街一片冷清。
敲了敲门无人回应,两人绕到后面从窗子潜了进去,找到了正在屋里敲着算盘的老鸨。
见到莫名闯入的洛衡和苏晓雪,老鸨顿时一惊,但注意到这两人是昨天来捉内衣大盗的大侠,脸色立刻缓和了些,只不过仍抹不去那份尴尬。
“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两位侠侣。怎么?是想白天来玩吗?但是我这里姑娘们白天都在休息,需要特殊房间的话我帮你们开一间,找人的话不妨晚上再说?”
而面对热情的老鸨,苏晓雪只冰冷的微笑着,淡淡道出一句令她如遭雷击一般的话来。
“行了,别演了,你知道这位大盗是谁吧?甚至可以说是你在帮他。一五一十的讲清楚,我可以选择见机行事。”
“这……姑娘你这说的哪里话,妈妈是正经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做这些事呢?你说是不是?”
老鸨强颜欢笑着,可她立刻就被苏晓雪堵了回去。
“一楼通往京都府衙的密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可那……”老鸨明显有些慌乱。
“行了,我知道,那不是你挖的,你也没那本事。恐怕是某一任官员出于自己的某些‘爱好’找人挖的,我看过了,里面四通八达,当然也可能有别的用途。”苏晓雪淡然的喝着茶。
“那……”
“虽然不是你挖的,但你知道这秘密,而且还利用了这条密道对吧。”
老鸨脸色有些灰败,她已经连语无伦次的辩驳都说不出来了。
苏晓雪继续道。
“自听说这桩奇闻起,我就一直在好奇几个问题:
其一,为什么要这样大张旗鼓的做这样一件没什么好处的事。
其二,为什么一次两次不够,还要让它持续发酵,甚至大盗本人还要留在现场‘控场’。
直到今天顺着密道从京都府的藏书阁出来,我终于明白了,这是在暗度陈仓。
你们的真实目的,其实一直在藏书阁,对吧?
而之所以持续了那么多天,只是因为要腾出时间,每天晚上借书,然后抄录,然后还书,我说的没错吧?”
老鸨沉默了。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红着眼睛,忽然间朝屋里的柱子上撞去!
洛衡毫无防备,立刻冲上去救援,但已经来不及了,她去势太急,额上已然撞出一个血洞。
苏晓雪慌了,她赶忙扯了绸缎上前帮忙包扎,她压根没想过要把这可怜的老妇人往死路上逼。
看着这骇人的伤势,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你这又是何苦?我既然能猜到这些,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其他事情?你即使死了,有些事实也改变不了,也瞒不住的。”
洛衡心生怜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晓雪,你的意思是她不顾性命只为了一个秘密?”
苏晓雪点了点头,“还记得我们第一天来这里时,误入青云楼和松泉酒家的比试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名满京都的青云楼大厨,宋平,是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