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战斗还在继续,刀光剑影闪烁不已,而钟明盛却已经悄然退出了巨大的“角斗场”,逆着人流,直奔火车站。
毕竟是落荒而逃,哪里能够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实在是过于影响自己的名声了,坐开疆号回帝都就要低调的多。
只是他刚来到火车站,便看到了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站在门口,吓得他如同一只被鹰隼盯上的幼兔,身体僵硬,无法向前一步。
“爷爷,您怎么来了…?”
这话,多少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小二,你觉得呢?”钟则南淡然一笑,注视着钟明盛。
“您要拦我?”钟明盛口干舌燥的说到,双手握紧,生怕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但现实却还是给了他一记重击。
“是。”
钟明盛恨得咬牙切齿,情绪瞬间失控,“老不死的,我可是你的孙子,虎毒不食子,你却要用我的命换取柳寻的信任?!”
二营长上前一步,生怕这人失心疯开始攻击钟老,不过钟则南本人倒是浑然不惧,拍拍二营长的肩膀,走上前直面钟明盛,“你问问你爹,敢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平淡的语气却让钟明盛如坠深渊,仿佛看到一座座京观拔地而起,血气冲天。
“你和柳寻斗,我没意见,你的小手段,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设计谋害无辜的郑军,他为国家流过血,是英雄,英雄的血不能白流。”
“我也为国家流过血,我就不是英雄了?!”钟明盛咆哮一声。
“那是应该的,你是我钟则南的孙子,难道还想光靠着我的余荫作威作福吗。老实的滚回去,庆应对你封锁了,你出不去的。”
“好,你很好,”钟明盛面沉如水,已经恢复了平静,“你不是看好柳寻吗,那就等着我把他的尸体丢到你面前吧。”
钟则南摆了摆手,让他随意,钟明盛也不废话,转身离去,开始设计坑杀柳寻。
看着他的背影,钟则南轻声呢喃,“越是工于心计的人,越是会被心计所困,说到底只是凡人,没有无与伦比的力量。”
“元帅,为什么不让他回帝都?”
“真以为去了帝都,他就能活了?柳寻刚上战场的模样你不记得?
庆应,毕竟是武者之都,就算是柳寻当街杀人,影响要小很多,真要是杀到了帝都,那可就乱套了,我们前方开战,后方必须稳固。”
“弃子?”
似乎没有人考虑,柳寻会杀不到钟明盛而被反杀的情况,钟则明被杀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钟则南闭上眼睛,叹息一声,“是必要的牺牲。”
慈不掌兵,每一位常胜将军的手里都是无数性命,有自己人的,有对手的。
看得出来钟则南做出这个决定还是有些难受的,二营长不禁问到,“不能劝一下柳寻吗…?”
“劝,怎么劝?”钟则南摇头失笑,“我、沈从、两位首长还有罗正和陈洛,这里面哪一个是能劝得动的?”
“这……”
“我们啊,早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战了,为的是信念,心志之坚定,是你无法想象的,全都是无可撼动之人,只能求同存异,一旦有了决断,谁都不可能说服谁的。
我之所以选柳寻接班,就是因为他和我一样有灭尽蛮兽的信念,也有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