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汉压根就没理会逃跑的汉斯,他直接将手中的嘉兰兰朝地上那吐血的汉子身边一摔,说:“好!就是老大教我们的,打得猛,打得尽兴!你有资格做我的兄弟!这女人就让你先用了!”
嘉兰兰被摔得手脚发软,头脑发晕,她身上的衣衫被扯得七零八落,皮肉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如同刀割一样的痛。巨汉那手掌上的老茧粗糙得如同锉刀,手劲大得出奇,似乎随便都能轻轻松松地将她的皮肉给扯下,但用劲却又极有经验,在不真正伤到她的情况下却又能让她感觉到最大程度的剧痛,养尊处优多年的她哪里能承受这样的折磨,精神溃散之下连法术都一时间用不出来。
比剧痛更击溃她精神的还是恐惧。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一时间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噩梦之中,现实中又如何会发生这样不可思议的离奇事情来?
不过一炷香之前,嘉兰兰和汉斯两人走入走入这散修聚集的货仓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忍不住的厌恶和高傲之色。即便嘉兰家并不是什么大世家大豪族,在纳法提的附庸中都只能算二三流,但终究也是世家,她也是一家之主,对于任何的散修都是绝对高高在上的存在。
这船舱中的汗臭脚臭中掺合着血腥味,货仓的中间空着一大片空地,还有两具不成形状的尸体。不过不管是嘉兰兰还是汉斯都不以为意,这些江湖散修如同野狗,聚拢在一起的时候难免会争夺一番决出个首领来,这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好事,那么只要招呼住这领头的散修就够了。
而当嘉兰兰呼喝一声,一个巨大的身影马上就闻声站了出来,还主动走到了她的面前。嘉兰兰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个荒地蛮子,在那种地脉断绝灵石稀少都没世家愿意归入自身领地的蛮荒地带生活的蛮族,这些人缺乏功法传承,头脑也粗苯愚鲁,连散修也都不大瞧不起,在世家中人眼里更是和牲畜驼兽没区别。对这种粗野之人嘉兰兰当然没什么兴趣,但这个巨汉却显得对她很有兴趣的样子,两句话里就起了冲突,她大怒之下直接便一记法术打了过去。当时只当是随手碾死一只惹人厌的蟑螂臭虫,却没想到这只蟑螂却是一只噬人的妖兽。
“我……我是嘉兰家家主嘉兰兰!请你们谁去知会一下李家真人告知这里的情状,我必有厚报……”嘉兰兰挣扎着支起上半身,环视着周围凄声大叫。
但是并没有人应答。这里依然还是那个装载散修的货仓,所有的散修都拼命将自己朝外壁上挤,甚至想办法攀沿着依附在墙壁上面,就是为了将中间的位置给他们空出来打斗,然后神情各异地做壁上观。现在胜负已分,听着嘉兰兰的惨叫,这些人面上的神色以麻木和幸灾乐祸居多,有少数若有所思的,至于什么去给李家真人通报什么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江湖散修不是平日被一呼喝就乖乖听话的吗?难道他们不明白这蛮人就算再强也不可能和李家真人抗衡的吗?难道说他们全都是这蛮人的手下?这蛮人带了上百个散修手下登船?这是在做梦吗?这一定是在做梦……巨大的疑惑和恐惧在嘉兰兰心中飞速滋生,一时间挤压来的情绪太多太强以至于她头脑一片空白,脸上的神情从凄惨逐渐变为崩溃。
那个不断吐着血的汉子终究还是辜负了巨汉的好意,挣扎了两下之后不仅没对嘉兰兰怎么样,反而脑袋一搭断了气。巨汉恨恨地用别人听不懂的蛮子语咒骂了一句,伸手将地上的嘉兰兰扯了过来,他身上的兽皮衣衫已经在刚才的法术下被烧得差不多了,这时候近乎全身赤裸,能看到他身下的器官已然胀大得犹如寻常人的手臂大小。一旁的持斧汉子也嘿嘿笑着,笑得就像等着吃腐尸的鬣狗。
察觉到这噩梦似乎要朝更加恶劣的深渊处滑去,嘉兰兰尖声大叫起来,但都还没有等她凝聚起精神施展法术,巨汉又是一个耳光抽到了她的脸上。这一下几乎将她的脸颊骨都抽得碎了,人也是彻底地晕了过去。
周围的散修都默然无语地看着这一切。能花费一个灵晶登上这跨海巨舟的就没一个愣头青,在之前这巨汉站出来将领头的散修给砸成肉酱,众人噤若寒蝉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这几人身上不同寻常的危险味道,至于他们和这几个世家中人如何互相将狗脑子给打出来,只要不打到自己身上那就只当做热闹看好了。一般浪荡江湖的散修对于世家确实是畏惧,臣服,但并不就代表着敬重和喜欢,嘉兰兰如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少女,这些散修心中多少还有些恻隐之心,有热血上头者跳出来振臂一呼说不定还有应者,但这是个世家中人,周围的人当真就只会当做一出好戏来看了。
而那巨汉和手下却也对周围上百人的围观视若无睹,尤其是那巨汉只觉得这是自然之极的,他站出来将这里的强者击杀,那自然他就是这里的最强者,他就可以尽情享用这里的任何东西,这是所有动物本能地就会遵循的规则。旁边弱者的观瞻只是对强者的敬仰和仰视,只会让他更加兴奋,更加地觉得自己强大无比。
提起嘉兰兰正要摆弄,忽然那个缩在角落里的干瘦汉子走了出来,走到了巨汉的身边,低声说:“走,过去办正事了。那边已经弄好了。”
巨汉转过身来瞪眼看着这干瘦汉子,那足比干瘦汉子胳膊还粗的器官险些给他拦腰一击,巨汉眼中也暴露出毫不掩饰的凶戾之气,显然对这个要打搅他享用战利品的人极为不满。
干瘦汉子翻了个白眼,话语声依然轻微语气也是淡然:“我们过来是办正事的,你老大没和你说过?”
巨汉身躯微微一震,脸上的怒容顿时不见了,连身下昂然的器官也瘫软了下去。这并不是对干瘦汉子的畏惧,而是对他话语中提及的那个人的畏惧,对于比他更强大更凶恶的存在的畏惧。
“我记得,办正事。”巨汉点头,将嘉兰兰像丢抹布一样丢下,带着手下跟着干瘦汉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