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炎刚到租住的单元楼下,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楼道里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哀嚎,声音断断续续的,带着破音,应该是胸骨破裂导致的。
张炎稍微停留了一下,便继续上楼。
来到三楼转角,张炎顿时看到,两个只穿了小背心的纹身社会人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痛苦哀嚎。
他再抬眼往上看,一阶楼梯趴一个,十几个社会人趴在楼梯上,如同畸形的藤蔓植物一般,一直蔓延到了他家门口。
小萝莉胡小悦穿着一身卡通睡衣,举着两个小拳头,站在歪斜的防盗门旁边,她怒视着躺倒一地的社会人,小身子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在愤怒。
“小小。”
“大哥哥,你回来啦?”
胡小悦看到张炎,开心不已,顾不得周围躺的都是社会人,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她蹦蹦跳跳的就往张炎这边跑。
“小小!你……”
张炎快走两步,一把抱住跳过来的胡小悦,望向从隔壁房间门后闪身出来的一个中年妇女。
从长相来看,中年妇女和胡小悦勉强有三分相似,不知道是岁月无情,还是太过操劳,她看起来已经头发有些花白,脸上多了道道皱纹。
尽管如此,她看起来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可见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魅惑众生的大美女。
“妈妈……”
胡小悦扭头看了一眼中年妇女,嘻嘻一笑,指着张炎道:“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大哥哥,会魔术,特别厉害!”
“小小,快点下来,别让哥哥累着了。”
胡妈妈瞪了胡小悦一眼,又赶紧对张炎笑了一下:“张小哥是吧?我们家小小经常提起你,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下……”
看得出,胡妈妈还是蛮有教养的,言谈举止间,流露出一丝丝书卷气。
结合两次撞破社会人追债,张炎差不多猜到,胡妈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只是因为所托非人,被胡海峰耽误了终身。
张炎一步踏到自家房门外,他把小萝莉放下来,笑了笑:“没什么。大致原因,我也知道一些。这波人我见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了吧?”
“不是呢!不是呢!”
小萝莉跳着摇头道:“大哥哥,这是第三次了!有次你不在家,我还打跑了他们一次!”
“对了哥哥……”
小萝莉忽然把声音放低,拉了拉张炎的衣袖,让他矮下身子,这才凑到他耳边道:“你给我的三张可以变魔术的道符,就只剩下最后一张了呢。可不可以……再给我几张呀?”
“小小!”
胡妈妈站的距离很近,哪怕小萝莉声音已经很低,还是被她听了个真切,她轻斥了胡小悦一句,道:“妈妈怎么跟你说的?怎么可以随便跟人要东西呢?”
“可是妈妈……”
小萝莉委委屈屈的回头看了一眼胡妈妈,还没等她解释,就被胡妈妈一把拉了过去。
胡妈妈一脸抱歉的看着张炎:“张小哥,真是对不起,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哎……看来,这个地方,我们也住不下去了。我打算把房子卖了,把钱还上,再重新租个房子住,免得再遇到这些糟心事!”
张炎看着胡妈妈,笑道:“这么巧?正好,我也打算搬家。临走之前,我有个东西要送给小小。你们稍微等一下。”
“别!别!不能让你再破费了……”
“没关系。”
张炎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打开房门进去,不到两分钟时间又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银色手环。
“小小,来。”
“妈妈……”
小萝莉怯生生看了一眼胡妈妈,没敢动。
“哎……去吧!”
胡妈妈叹了口气,没再阻止。
她知道张炎是有大本事的人,送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错非亲眼所见,胡妈妈一定会认为张炎是个骗子,送的道符只是没用的鬼画符。
可小萝莉凭借三张道符,已经两次保住了自己这个小小的家,哪怕再怎么觉得不科学,胡妈妈也只能认为,是无知限制了自己的眼界,科学不能解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