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茄”立刻全力朝一侧闪避,但他的左手和小臂已经多出了两个血浆喷涌的弹孔,撞击在骨头上的铅弹彻底变形,撕咬着伤口处的血肉。
左手死死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从半空中翻滚落地的“膛线”冷笑着看着慌不择路的“雪茄”,用力打了个响指。
“轰——轰!”
两枚铅弹接连爆炸,金红色的烈焰瞬间吞噬了“雪茄”半边身体;惨叫不止的他用右脚踩住还在燃烧的手掌,硬生生将整个左臂拽断下来。
“有这个必要吗?!”
鲜血淋漓的“雪茄”有些虚弱的站起身,面色惨白到了极点——他是靠鲜血战斗的血法师,这种程度的大失血对他的打击哪怕不至死也是很严重的伤势。
“你的心脏都碎了,有必要拖着别人和你一起下水吗?!”
“有必要!”
捂着伤口的“膛线”有气无力的从地上站起,右手的左轮枪再次发出怒吼:
“特别是对你这个混蛋!”
子弹从枪口怒吼的红焰中射出,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又一道撕裂空气的尖啸;左手伸出骨刺的“雪茄”一边闪躲着炸开火光的弹道,一边朝“膛线”扑去。
“轰——轰——轰!”
被爆炸的火光炸得踉踉跄跄的“雪茄”从烟雾中冲出,血淋淋的骨刺朝“膛线”额头刺去。
“铛!”
抢在颅腔贯穿的前一秒,果断抛弃左轮的“膛线”右手从怀中又掏出了一柄短刀,勉强将骨刺挡在了头顶的位置。
“你这个老混蛋,身上到底有多少武器啊?!”
口中喷血的“雪茄”忍不住骂道。
有气无力的“膛线”同样不甘示弱:“反正比你这个混蛋多多了!”
对骂的同时,他捂住胸口的右手突然拿开,血淋淋的手掌颤巍巍的朝对方伸去。
他、他这是打算把拓印在我身上,拉着我一起死?!
立刻明白他想干什么的“雪茄”惊恐的想要躲开,但几乎是刚刚后退就被“膛线”的短刀对准了脖子,不得不立刻抬手招架。
“你这个老混蛋!”
“雪茄”的脸上彻底看不到任何的笑容,恐惧到眼睛里都是癫狂的颜色:
“你和我同归于尽有什么好处?生意还有我们所有人的地盘、钱!全都自动进了老怀表的口袋里——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讨厌他呢,没想到你居然是老怀表的走狗!”
骨刺与短刃交织在一起,几乎脸贴着脸的两人都死死盯着那颤巍巍,一点一点向“雪茄”贴近的手掌。
拼命挣扎的“雪茄”表情扭曲到了极点,断臂烧焦溃烂的伤口处突然开始疯狂的蠕动起来,掺杂着脓包的血肉从中一点一点的开始生长,仿佛正有一个新生命在诞生。
他要立刻重塑自己的断臂!
每一个血法师在诞生的瞬间都将获得一项“异能”,而“雪茄”的特殊能力就是“鲜血”——只要身体里还有血液,理论上他就拥有近乎不死的力量!
双目欲裂的“雪茄”额头青筋一根一根暴起,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断臂处伸长出的肉瘤般的手臂和细长的骨刺。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叫喊声中,“雪茄”左臂的骨刺贯穿了“膛线”的手腕,和他的心脏之间仅剩下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终于松口气的“雪茄”嘴角再次上扬,但旋即他就发现“膛线”同样对自己露出了微笑…看死人一样微笑。
这一秒,绝望的“雪茄”终于想起了“膛线”绰号的缘由…那是一个让人防不胜防,威力十足的咒魔法。
。
冷笑的“膛线”被骨刺贯穿的左手比出了一个手枪的姿势,“枪口”对准了“雪茄”的心脏。
“砰!”
金红色的光点亮了漆黑一片的仓库,凝聚成锥形的火焰犹如铅弹般从“膛线”的指尖激射而出,精准无误的命中了“雪茄”的心脏。
几乎就在命中的同时,扔下短刀的“膛线”向后纵身一跃,拖着血淋淋的左手,“啪!”的一声,打起了响指。
面无血色的“雪茄”立刻就感到自己背部已经愈合的伤口下,散发出阵阵暖意。
糟了,是那六发铅弹!
“轰——!!!!”
剧烈的火光夹杂着滚滚黑烟,在巨响和震动中充斥了整个仓库;瞬间被爆炸和烈焰吞没的“雪茄”半点不剩的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
但“膛线”不在乎,因为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雪茄”。
而是躲在他背后,准备干掉他们两个的“老怀表”!
“噗!”
金红色的“铅弹”从“老怀表”的胸膛正中央贯穿而过,在胸口留下了一个近乎拳头大的血洞。
剧烈的疼痛让“老怀表”短暂失去了理智,在那短暂的刹那,将太多注意力分散在观察外面情况的他仅来得及看见一抹亮色,连判断是否该躲闪的余地都没有。
刨除掉黑魔法,他只是个上了岁数,并且因为不良作息习惯更显老态的老人。
双膝一软,“老怀表”无力的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瞪着凸出的眼珠,大口大口喘息的嘴角和胸口不断溢出鲜血。
被爆炸的气浪撞飞的“膛线”从地上站起身,拖着被骨刺贯穿的左臂,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捡起了地上的左轮枪。
“看来雪茄失手了啊。”
奄奄一息的“老怀表”叹息一声,捂着伤口无奈的笑了笑:“亲爱的膛线,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幸运。”
“不,是我足够谨慎。”
“膛线”冷冷开口道:“在他差点捅穿我心脏的一瞬间,我的身体向又偏离的几公分——老怀表,你未免太小瞧咒法师的距离感了。”
“是吗?”
微笑的“老怀表”目光锁定了他手中的左轮枪:
“那么请问,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怎么用那把没子弹的手枪打死我?”
话音落下,散去的烟雾中走出了第三个人影。
冷漠的安森走出阴影,在两人的注视下从怀中拔出了左轮枪。
然后对准了“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