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师,你能再唱首阿桑的《寂寞在唱歌》吗?”
听完黄国仑的《三十岁的女人》,蔡雅芳感慨万千,就好像灵魂的外衣被扒掉了一样,寂寞的心情完全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但这种被直击心灵的感觉,却又十分的温暖治愈,她的心境仿佛被黄国仑这首《三十岁的女人》给升华了一样。
或许是不想让别人对黄国仑这首歌,也是对她这样的三十岁的女人有太多的评论,蔡雅芳紧跟着就想听一首更寂寞的歌,来给自己“陪葬”。
既然寂寞,那就寂寞到底吧!
来一首万箭穿心的歌,直接将她射死好了。
还没从《三十岁的女人》里抽离出来,骤然听到蔡雅芳的请求,黄国仑怔了一怔,问蔡雅芳:“你确定要听《寂寞在唱歌》?”
蔡雅芳好像被黄国仑看穿心事,执着的点点头,她就是想把心里的这份寂寞发酵的更彻底一些。
小胖子刘晓伟又插话了:“黄老师没法唱阿桑的歌吧,阿桑的歌都超有质感的。”
苏玲恨不得一脚踹在刘晓伟屁股上,低声指教他:“黄老师唱歌更有质感好不好!黄老师能把寂寞唱成一首诗!”
黄国仑听到苏玲对他的高度评价了,却有些哭笑不得。
刚唱过《三十岁的女人》,如果紧跟着就唱《寂寞在唱歌》,对于蔡雅芳好像有点太过残忍了,虽然这是她自找的,黄国仑却下不去这个手。
这一刀他要捅了蔡雅芳,他自己也会自伤八百。
只要唱起这首歌来,他就一定会想起陈佳,想起那段最寂寞痛心难熬的岁月。
在陈佳刚走的那段日子,只要听到像《寂寞在唱歌》这样的歌,黄国仑都会有心如刀割的怆痛。
出门走在街上听到哪家店里放这首歌呢,他都会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这首歌,以及这个类型的歌,黄国仑轻易不愿开启,以免自捩伤疤,又勾起他心底永驻的痛。
见赵彦等人没劝蔡雅芳,似乎也想听这首歌,黄国仑皱了皱眉头,讲:“《寂寞在唱歌》有点太伤了。我给你们唱这首歌的原版《月光之花》吧。”
赵静有点小懵,问说:“这首歌还有原版?难道这是翻唱的歌?”
蔡雅芳告诉赵静:“是啊,《寂寞在唱歌》的原曲来自于德国NewAge音乐教父,也是ENIGMA的品牌创始人米夏埃尔-克雷楚在上世纪70年代创作的名曲《月光之花》——《Moonlight Flower》。”
赵静极度意外的讲:“上世纪七十年代?这么老的歌啊!”
蔡雅芳小有逼格的讲:“经典的旋律,对于时间来说,没有老,只有永恒。”
黄国仑借着蔡雅芳的话讲:“其实这首歌的原版内容更符合这支曲子咏唱式的神秘圣洁气质。阿桑的翻唱给歌曲赋予了强烈的忧郁和凄婉,也很不错。你们应该都听过阿桑的版本了,现在听听原版的吧。”
黄国仑这么一岔,便把众人想要巡着寂寞这条路一条道走到黑的心情给扭转回来了。
弹上钢琴,他用少见的唱诗型咏叹调唱出了这首歌的原版《Moonlight Flower》:
……
Come with me in the silence of darkness/ I want to show you secrets of life.
(在黑夜的沉寂之中跟随我)/(我想展现给你生命的奥秘)
(我将引领你到梦想不到的地方)/(她很少在夜晚飞离)
You're the moonlight flower /You're the voice of the night.
(你是月光之花)/(你是夜的声音)
(当你召唤,我将追随你)/(我们将远离,踏上愉悦之旅)
……
黄国仑唱的很圣洁,还加了一些宗教味道进去,希望用这首歌洗涤人们的寂寞心情。
却因为阿桑的翻唱版本太深入人心了,即便他没有唱悲伤的歌词,这个旋律一出来,蔡雅芳等人脑海里还是泛起了寂寞的涟漪。
就连黄国仑自己都没能顶住这段对他来说有着刻骨铭心记忆的旋律的侵蚀,渐渐的,他的心防也被这首歌给击穿了。
越往后唱,他唱的就越像是英文版的《寂寞在唱歌》,仿佛在月光下踽踽独行,想寻求神的指引,却怎么也难以割舍迷途失偶的痛苦。
影孤怜夜永,永夜怜孤影。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唱着这样的歌,黄国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
I have been to the heights of my senses/
(我曾到过知觉之巅)/(感受你关怀的抚触)
(我曾见过夜空下的奇迹)/(直到太阳在天空升起)
You're the moonlight flower/ You're the voice of the night.
(你是月光之花)/(你是夜的声音)
(当你召唤,我将追随你)/(我们将远离,踏上愉悦之旅)
……
琴声落下,寂寞的气氛却在咖啡厅里发酵透了。
黄国仑通过音乐向周围人传递情感的功力强到了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