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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女子名字为阿鲁。
阿鲁这个名字被老爷和夫人喊了三十年,已经成了一个习惯或者说一个信号。
至少在李家,在灵师协会,所有人都会以这两个字为开头称呼她。
二十年,这个信号强烈到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名前面究竟是什么。
也不在乎她为什么会被称为阿鲁,更不在乎……她究竟是从何来的。
她是孤儿,李家从山里带回来的孩子,至少自己的出生简历上是这么写的。
在她最童年的印象里只有老爷和夫人等人温润的笑容,剩余的记忆没有,她也不想找回来了。
既然是李家赋予了她生存的符号和在这个世界上的形式。
她从十岁开始就选择将自己的一切贯彻这个名字被赋予的恩泽。
于是她在必要的时候,更换了自己的本命灵。
她握起了手中的剑,变成了李言一童年和生命里最可怕的一个女人。
她是他的翅膀,更是他的枷锁。
是的,在李言一的生命中,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最可怕的那个女人。
这种恐怖来源于执着的无畏和没有因果,甚至压迫过了血缘的羁绊。
李言一的青梅竹马是杨洛心,杨洛心大概是他小时候最后的一丝正常记忆的代表。
他的姐姐是他最敬佩的女人,他的母亲是他最感恩的女人。
而她,成功的通过恐怖压过了这些亲近的感情,成为了李言一生命里最沉重的那个人,拿不起也放不下。
她不享受这份和李言一的羁绊,她觉得这是她任务。
她不喜欢李言一,她喜欢的只是李家的未来。
而现在,李家的未来出了问题,她很自责。
所以她要想办法让这个未来更加美好或者说恢复正常。
所以她非常轻易地将自己照顾了二十年的男孩视为必须杀死的对象。
她手中的长剑没有一丝给予对方恩惠的意思,如同掌控裁决之力的无情尊主。
而她对夏雪素未蒙面,但却心生一种熟悉,感觉到迷惑。
那是自己经常照镜子的时候会看见的眼神。
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个略显稚嫩的女孩能够拥有和自己一样无情的眼神。
但好像,她和自己站在这里的理由不一样。
自己是要杀人,而她是要救人?救人的人不应该是无情的人,究竟是什么在这个少女的心中划分开了与彼此的界限?
她很想知道。看着天空中的那一抹月影,她忽然意识到,这个和自己拥有一样眼神的少女似乎还拥有自己不曾想过的东西。
听她刚刚说的,她是要救她的哥哥?那个被李言一选中的人?
奇怪,在她看来,这个女孩拥有比那个男孩还要出色的力量。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在她的认知里,有才能的人不应该作出这么无关紧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