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款鞋子真的很难拿到货，江云都不想再跟包猛啰嗦下去了。
包爷十指交叉，逼味十足，“嗯，我就喜欢和江哥这样的聪明人说话......但一万六是我的底线了。江哥，这双鞋子破两万指日可待，这一进一出，你就获利两三万，不值吗？”
一进一出？这个词就是拿来骗小孩的？
一旦进了，能不能出还是个问题呢？
真以为是安全期呢？......扯远了。
江云也懒得再跟包猛扯蛋下去了，他直接报出自己的心理最大承受价位：“一万二。不行的话，我们只能期待下次合作了。”
这样的心理博弈，江云在电视剧里看得多了。
做生意的人，一定要注重仪式感，比如见人就叫什么总啊，就算那个人是水果摊老板。
包猛倒也干脆，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干净利落，竟是一点加价的机会都不准备留给江云。
江云傻眼了，纵横生意场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他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还是江云身旁的那个小弟叫住了包猛。
“包爷稍等，还可以商量嘛！”
包猛冷冷一瞥，“我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江哥并不是真心想跟我做这个生意。”
小弟有些焦急地看了江云一眼。
江云压制住心中的怒气，脸上随之浮现出夸张的笑容，犹如小丑的妆容一般。
“包先生这般说就不对了......我很重视和包先生的这次合作。”
包猛双手插进裤兜里，冷眼而视。
江云吐出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好，还请江先生不要放在心里。”
包猛听了这话，才满意地挥挥手，“大家都是朋友，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不禁对小包刮目相看。
这种人，极具无良老板的气质啊！
......
双方的交易还在继续。
包猛嘴角挂着笑意，戏虐地等待着......
江云再次做出了让步，“一万三......包先生，这款鞋子虽说前景很好，但最终会如何，我们不敢臆测？谁知道会不会发生意外？”
“意外？这个词只适用于失败者。”包猛淡淡说道。
这句话，顿时点燃了直播间的气氛。
“我觉得本季度的最佳台词，可以颁给小包同学了。”
“最佳台词？明明是最装逼台词吧？”
江云终于再次做出了让步，“包先生，我江云决定交你这个朋友......一万四，不能再多了。”
“我就值这点钱......江哥，对于你这个咖位的人来说，一万四和一万五，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极大的满足了江云的虚荣心，他从不起眼的小角色混到今日这个地步，为的是什么？除了金钱，不就是被认可么？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那就一万五。”
包猛嘴角扬起一道得意的弧线，幸不辱命。
......
其实就连林寻自己都没想到，最后包猛会谈成这笔交易。
交货，收钱，很是迅速。
包猛十分羡慕，说道：“林寻，真是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天赋，这么轻松就赚了几万。”
林寻一边点着钞票，一边正义凛然说道：“这种伤害市场的钱，不赚也罢！”
说着，他把钱放进了口袋之中。
有了钱，他才能不用担心吃住的问题，专心拍摄。
现在，虚拟摄像头已经实时跟上了江云。
江云成为这部青春大剧的又一角色。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甚是好奇，接下来江云会如何操作？
江云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不会全仰仗市场上的买家，他会自己培养一群接盘者，且这些人大都是学生，有钱，小白......
林小术便是其中之一。
加上从林寻手上收了六双，现在他手上共有这款鞋子二十双，价值二十多万，也算是花了大成本了。
由于收购价太高，远超江云的预算，所以江云不可能再以一双一万五的价格给林小术。
他决定忽悠林小术以两万的价格接手。
......
林小术这几日也在各大App上关注着这款鞋子。
看着价格节节攀升，他不禁暗暗舒了一口气。
一万五一双，好像也不亏。
这个时候，江云的电话打过来。
“小术，在干嘛？”
“江哥，我在关注鞋子的价格呢？果然，信江哥者得永生。”林小术奉承了一句。
江哥在手机另一头撇了撇嘴，现在连他都有点慌，不知道手上的鞋子能不能转手出去？
“现在情况有变，以之前那个价格转手出去，估计是不太可能了。”江云直接了当地说道。
“江哥......”林小术愣了。
“嗯，如果以一万五的价格给你的话，那江哥我就没任何赚头了。你知道的，江哥不是一个人在吃饭，手上还跟着好几十号人。”
当然，江云这般说是夸张了，他虽说有一个什么工作室，但合计起来，不过六七个人罢了。
“所以江哥得考虑成本......若是以成本价给你的话，那江哥手下这些人，都得去喝西北风了。”
林小术小心翼翼问道：“那江哥，你想要什么价？”
这个时候，林小术已经起了退却之意。他手上没什么资本，玩不了太大的。
江云道：“两万。”
林小术倒吸了一口凉气，“江哥，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是跟你在开玩笑么？”
林小术道：“江哥，这个价格入手的话，要承担的风险太大了。现在这款鞋子的售价也才一万八呢！”
江云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他说道：“小术，我相信你不是目光短浅之人。这两万，买的是这款鞋子的前景。”
“江哥，如果我以两万入手的话，我为什么不在App上直接入手？”
“那你能保证，在APP上入手的，是真货还是假货？以及你能保证什么时候到货？手续费什么的......你要知道，市场瞬息万变，也许今天晚上，它的价格就会冲上峰值。那个时候，你要立马转手。”江云蛊惑道。
林小术叹了口气，“江哥，我考虑一下......两万的话，对我压力太大，我想找同学一道合作。”
找同学合作？这正中江云的下怀，他笑着说道：“好！你要记住，市场是瞬息万变的，把握住机会很重要。你要尽快做决定。”
林小术轻轻嗯了一声，实际上，他心里也很是犹豫，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到了自家的便利店，刚好是林寻在上班。
最近这段时间，由于他在凑钱，所以和林寻的交流少了许多。
他看林寻在那边算账......嗯，不知为何，这店里的生意好了许多，且大多是年轻的女学生。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