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点…再快一点!”
“节点和节点之间的能量输出指数已经计算的差不多了…”
“33号区域覆盖范围内的力场振荡频率还需要进行调整…”
有些人在等待着最后死亡的降临,而一些人仍旧怀揣着生的希望……
卡尔德正在飞快的计算着大量的数据,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
在被那张被他用来当作画板的世界地图上,卡尔德用黑色的记号笔写满了各式各样的数据公式。
而在这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地图的右下角奇怪图案,那用一种特殊的顺序排列的线条图画。
当你仔细盯着这些特殊的图案去看的时候,你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自己的心头酝酿,就仿佛是在盯着一个黑洞一样。
这是一种有些像是于心脏跳动图谱图画,扭曲波折的曲线反复出现了数十次,并且上面标注着各式各样的数据。
这样的波动线足足有7个,每一根上面都标注着很多密密麻麻的符号公式,甚至有一些符号公式都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就像…
就像是卡尔德刚刚自己创造的一样…
在成为联邦的议员之前,卡德尔是一名十分优秀的科研学者,但他却没有什么名声。
甚至可以说,卡德尔成为一名联邦议员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学术。
是的,为了学术。
他竞选议员是为了利用权限,接触到更多有关于联邦维度发生器的相关信息。
他所追寻的从来都不是权力,而是通过这些权力能够获取的核心科技。
“世界…”
“这个世界…”
“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卡德尔的眼睛当中布满了血丝,他的表情越来越趋向于一种癫狂,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在联邦进入到混乱状态的时候,他正好获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并且开始对联邦的维度发动机进行全面的研究和探索。
也就是说,对于联邦的维度发生器相关的知识而言,他完全是从零开始重新学习,并且开始进行相关的应用。
而现在…
他正在尝试着挽救这个局面…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个天才,没有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理解这些复杂的公式,理解维度的本质。
这就像是普通人在一天内完成一个团队几十年的研发一样,荒诞而又不可思议。
但是他做到了……
甚至于他正在重新尝试去理解这个世界,通过他刚刚学到的东西,整个世界的本质在他眼中已经安生了质变。
“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远比我们设想的更加精彩!”
“它不是物质粒子模型,它也不是量子化的能量模型,”
“是另一种形式上的,他是…”
“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一根“震荡的”弦。”
卡尔德的手速越来越快,飞快地计算着各种数据,眼神当中的疯狂愈发明显,身体在不自觉的颤抖着,就像是触及到了世间的真理一般。
虽然这些都是理论,但是卡尔德就是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确定这就是世界的本来面貌。
就像是有另一个世界在呼唤着他,呼唤着卡尔德去揭开世界的面纱,去看到这最真实的世界。
“丽莎,你能明白么,我就要看到世界的真相了!”
“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虽然不可能看到这一幕了。”
卡尔德忽然停了下来,轻轻打开了自己衣衫上打开的怀表,看着里面的一张女人的照片微微出神。
耳边像是又响起了丽莎的声音,那是引领他踏入真理大门的老师,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有魅力的女人。
当然,还是卡尔德毕生所无法忘怀的初恋。
在这个卡尔德即将见证世界真实面貌的时刻,他的耳边不断交错响起丽莎的声音,让他有些怅然。
“卡尔德,不要用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有些东西,眼见的未必为实!”
“光的频率会欺骗你的眼睛,声音的会干扰你的听觉,太多太多的信息是我们的身体无法获取的。”
“我们应该在真理面前…要学会谦卑…卡尔德。”
卡尔德拿起手中的笔,在地图的右下角又画出了第八道纷乱复杂的波动线,轻轻的擦在额头上的汗,大口的喘着气…
但是整个人完全不敢懈怠的,又飞快的开始下一步的计算,整个人在回忆和极度疲劳之间反复徘徊。
刚才的声音,是丽莎在和他上第一门物理课的时候嘱咐他的话语。
留给卡尔德的时间不多了,距离整个世界被彻底降维打击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了…
联邦的维度发生器现在全部处于失控状态,一旦开始出现不可控的维度坍塌,他将会在以光速的形式将他所接触到的一切物质转化为二维状态。
而联邦的总体面积在光速的概念下并不算太大…
这意味着,一旦卡尔德无法找到成功的方法,那么在时间抵达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会被直接暴力的碾压为二维状态。
就在卡尔德继续准备推算第九道图纹的时候,丽莎的声音忽然又莫名的在他的耳边响起。
“这个世界本身从来没发生过变化,他就静静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待着人类,等待着生命的探索…”
“我们的眼睛会欺骗我们,我们的耳朵会欺骗我们,我们身体内的所有器官都只不过是用来感知外界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