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名字的，他不叫系统，他叫......”
嬴尘期待中年男子说下去，但他却停下了，眉头微皱的瞪了嬴尘的胸口一眼。
“算了，他既然想彻底忘记过去，我就不提了吧。”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说系统的事。
嬴尘也沉默了，不过很快他就双眸明亮的开口道：
“既然系统有自己的坚持，那我就不问了吧。”
“不知前辈该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淡淡道：“名号这种东西，我早就把它扔在了时光中。”
“现在的我，叫臭酒鬼，她取的。”
中年男子满脸柔色往大殿里看了一眼。
嬴尘看着对方，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
这个明显跟系统在一个层次，甚至可能更强的存在，居然这么看重...爱情？
那女人他探查过，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她的一生最多也就还有六七十年可活。
六七十年对于中年男子这样的强者来说，可能打个盹就过去了吧。
就算是天运或只能中的顶尖强者，一睡万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难道那女人有什么特殊之处？
......
看嬴尘又陷入了沉默，中年男子开口道：“小子，别想了，她确实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和她的缘分，也只有这一世而已。”
“但一世已经够了，如果你能走到他希望的地步，你也会懂的。”
“嗯，酒鬼前辈，不知你想跟我聊些什么？”
微微点点头，嬴尘直接将聊天话题拉回正轨。
中年男子也转过头来，淡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想退出，最好尽快。”
“否则，当你真的被架到那个位置上，真的要面对那些可怕家伙的时候，想退出也退不出去了。”
“失败的后果，可不只是一死这么简单，你会遭受无穷无尽的，你远远想象不到的大恐怖。”
“所以现在，我代表他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想退出，现在就选择。”
“放心，你退出以后，我会亲自把你送回原来的世界，他不会死，而是会去寻找下一个需要承担一切的人。”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停了下来，认真盯着嬴尘的双眼。
原本还在思索这些话的嬴尘，顿时感受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慌。
瞬间，他四周变成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黑暗中，只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这双眼睛仿佛就是这世界中的一切。
嬴尘感觉自己的灵魂开始战栗起来，什么东西都无法思考。
只有一句话充斥着他的灵魂：“放弃还是继续？”
这句话仿若魔音一般，不断放大，不断拷问着嬴尘的内心。
“放弃还是继续？”
放弃...
我想放弃...
我好累，我好怕，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叶扁舟，毫无目标的行驶在巨浪滔天的无尽海洋中。
恶魔好强
东华好强
天角马大长老好强
天运皇朝好强
比他们强的还有伏天神朝，还有深渊，还有更多隐藏在宇宙深处的老怪物！
不，还有更强的。
有强者能打败系统，能吓退酒鬼，能打败宇宙天道！
我只是一个还没走出大学的懦夫，我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我要回去，我要找一个月薪六千的工作，躲在一间一辈子都还不清贷款的小房子里，渡过余生。
我要回去。
我要回去......
在不断拷问内心的时候，嬴尘的意识渐渐陷入疯狂与混乱之中。
......
神运皇宫中，嬴尘宛如一个疯子一样，跪在地上不断抓挠着的头发！
此时四周的时空都陷入了停滞中，甚至连机械护卫们的天地时钟都停了下来。
突然，一道金光从嬴尘体内窜出，变成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这身影直面中年男子。
“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中年男子微笑道。
“你为什么想逼走他？如果他走了，我也会死。”那模糊身影质问道。
“放心吧，有我在，你死不了。”中年男子自信道。
那模糊身影飘到他身前不到一尺处，好像在直视着他的双眼。
“他就是最合适的，从一个好色怕死的市井小民走到今天，他已经快要进入合格线了。”
“哦？那这关就当做我帮他做考核吧。”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伸手指向嬴尘。
一道金光涌入体内后，嬴尘颤抖的身体立刻停了下来。
“看，我送他‘回去’了，看看他究竟会怎么选。”
模糊男子也转头看向了已经盘膝坐在地上的嬴尘，此时的嬴尘已经恢复了平静。
但这两人能直接看透他的内心，能看到他现在在经历的一切......
......
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城中，夜色下KTV依旧那么喧嚣，痴男怨女们在这里发泄心中不敢说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