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寇便知只怕送童贯离开渭州时,那厚礼又要增加一些的了。
不片刻,一匹从头至尾漆黑如夜,只在脚上有白毛的骏马到了州衙。
又有一柄丈八点钢枪,看模样竟是个刚铸造成的。
李寇心下甚喜,便接了大枪飞身上马,不意用力过大又从对面掉下去。
童贯不由大笑,指着骏马道:“此北征时所得,某在京师也不常骑乘,本要赠于壮士,竟是个小子得了便宜——他竟真还不会骑。”
折可适笑道:“太尉真对这小儿看重,待这小子长大,太尉出征时,我西军中必定有此儿跟随。”
童贯仪态矜持摆手只笑道:“折公有心诸公也有心了。”
李寇方明白这几人言语间已定了征伐西夏之议。
好的一点是他从未看自己作人物,因此倒也没有甚么恼怒。
只这骏马虽好很难骑乘。
“读书,耕作,策马,骑射,都要下苦功了。”李寇心下对自己说。
还好,他一身力气又善马步,马背上只不要狂奔也能坐稳。
片刻,李寇引着慕容彦达周三郎等到了禁牢外头。
牢头早已调到平凉县衙了,倒是女牢头还在外头踱步呢。
李寇到了那女牢头很是吃惊,多日不见这厮怎地得了这等宝马?
李寇将折彦质手令拿给她看,女牢头看罢多次欲言又止。
李寇道:“大娘但有吩咐只管说来。”
女牢头看一眼慕容彦达等人,把李寇拉到一边低声问女犯们的安排。
“难怪大娘在外头悠哉踱步,原来只等文书便可放还呢啊。”李寇思忖一下道,“几日里自潘原返回我定问折公的打算。”
女牢头急忙拦住李寇道:“进了这门的有哪个敢回家去?”
怎么?
“大郎要立寨……”女牢头为难地提示。
李寇忖度下,慨然接了这个烫手山芋。
寨中只缺少人,但凡是个人他都有法子教育的。
女牢头大喜,只差千恩万谢。
她痛快开了禁牢,站在门口只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