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诅咒之子,到底是什么?还有关于泪之岛的诅咒是什么?”
理解的幽灵的话,西辰对着那个女性的幽灵开始喊话。
但是那个幽灵的状态非常奇怪,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西辰的话,一直保持着失神的状态随着灵力流漂浮,口中持续的念念有词。
这家伙,怎么回事?西辰有些不太确定自己的话语是不是传达到了,现在他五感被自己抑制,发出的声音到底有多大其实自己并不能准确掌握。可是解除掉这个状态的话,这里的灵体非常弱,更无法沟通。
没办法,西辰提起自己体内积存的灵气,用带有灵力的声音重复了对幽灵的对话。
这一次,似乎终于有反应了。女性的幽灵抬起头来,看向了西辰的方向,然后有些滑稽的一幕出现了。那个女性的幽灵像是被石化了,从表情到身体动作全都僵住,身上包括衣服和发丝都不再随着灵力流动而摆动,就那么看向西辰,身体却还在随着灵力流绕着阵法的运行方向在绕圈。
西辰觉得继续这样的对峙似乎也不是什么办法,于是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那个女性的幽灵动了。
她先是弯下身子,跪伏在空中,双手交叠,额头触在手背上。这种跪礼,西辰是见过的,在旁观的汐鳞族的祭祀仪式上,君墨枢即使腿脚不便,也要以这样的姿势去叩拜汐族的圣物。这种跪礼,是只有对与神圣有关的场合才会使用,而且在常世的认知中,是不能够对人使用的。
西辰被对方的举动搞的一个怔愣间,对方已经起身,抬起一只手指向了她身后的一个方向,然后扭过头来,眼睛还是空洞的,但是眼眶里像是有泪水流下。幽灵的嘴翕动了几下,没有任何声音能够传到西辰的耳中,然后,那个幽灵以一种木然的神态,像是被旋涡似的灵力流扯碎一样,化作白色的光点,随着灵力灌注到了阵法中心的小辉体内。
解除了五感抑制的状态,西辰琢磨了很久那个幽灵最后的话,在唇语的方面他并不精通,反复推测了很久,西辰猜想,那个幽灵想说的大概是“请解开诅咒”。
西辰眯起眼睛,看向了幽灵指着的地方。帐篷的墙壁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自然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就算如此,他也能知道,那个幽灵指着的方向是灯塔。
灯塔,又或者是……后面的那个水车洞穴吗?
灯塔里有可能是卡库斯的夫人留下的刻字,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被卡库斯用衣柜遮挡了起来。如果想要彻底隐藏,让人把墙壁重新粉刷难道不是更好的方式?只是移动了衣柜锁上了房间,到底是想要隐藏,还是想要让人发现?刻画的文字里提到了献祭,谁要献祭,向什么献祭,献祭的祭品是夫人吗?
如果以人来祭司的话,显然是非正常的行为,所谓的诅咒又是什么?
水车下的洞穴,科林的目的又是什么,他显然想要得到卡库斯的财富,但是这些财富如果真的和诅咒或者神秘仪式有关呢?
阿福说葡萄园的品质提升是水车灌溉了富含特殊矿物的水引起的。西辰原本是农家出身,阿福的说法在他看来是存在漏洞的,土壤和水如果想要改变植物的品质,不是一夕可以做到的事,需要一定时间的培养才可以。没道理前一年还是劣质的葡萄,第二年就成长到让人吃惊的地步,就算会有这种变化,也会花费相当长的时间进行培养。
而水车的事,阿福也没有交代清楚,这水车建立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是夫人身亡之前还是之后,如果是之后,那用这种漏洞百出的解释来搪塞的阿福的目的又是什么?
说起来,前一天的那个幽灵,看到自己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但是看到阿福来了也大喊诅咒。
阿福,和诅咒……
“可恶。”西辰咋舌。
西辰看向阵中的小辉,这个孩子身上的疑点也是很多。
“你可要快点醒过来,不然我怕是寸步难离了。”
西辰自语着,眉头紧锁。
“我来替你护阵如何?”
正在西辰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帐篷外传了进来,西辰立刻就听出了这是武缙的声音。
掀帘出去,武缙站在狐火范围之外,还是一副之前见过的缺乏表情的脸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西辰看向他的时候,感觉到一种沉稳安定的力量。
“前辈,你这是……跟着科林来的?”
武缙没有解释,却开口说出了一句让西辰匪夷所思的话:“重新认识一下,武缙,隶属肄法司第六号,异常事务调查司三星监查员。”
“你不是二司的教习?”西辰废了一番功夫消化他话里的内容。
“是,确切的说那个才是主业。毕竟,异常事务不是那么容易发生的。”武缙嘴角一扯似乎是想做一个笑容,但是因为长期板着一张脸孔,看上去面部肌肉极不协调,表情反而显得扭曲。不过他本人并不在意自己的表情肌群的协调性,接着说:“没想到会遇到你,乐溪村的遗孤。”
夜风中,西辰感觉背后汗毛乍起。
西辰声音压的很低,像有暗潮在涌动,他说:“你知道乐溪村的事?”
“你想知道?你是不是问过何玉昆或者六枢大人很多次?”武缙扬了扬下巴,虽然身高并没有比西辰高出很多,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你在何玉昆交给四司的报告里被提到过。但是很快这个报告就交给了六司。六司想要得到你,但是你被六枢大人看的很严。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乐溪的事情,可以说是人为的。”
“是谁!”西辰抬头直视武缙的眼睛,栗色的眼瞳里像是有火焰的跳跃。
“这个,并不是能告诉普通人的事。”
西辰心里一惊,他这个普通人,指的是非六司的御灵师,还是说……
“我不是普通人。”西辰低低的说道。
“哦……”武缙点头,“但是我也没有告诉你更多的权利。”
西辰见他如此的故作高深,暗自咬牙。
“你想要什么。”西辰问
乐溪的事情,是西辰的目的,无论如何,任何的线索都不能放弃。
“嗯,我之前说了,泪之岬幽灵的真相。”武缙说。
“这算是异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