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的脸色已是苍白的可怕，再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缓缓摇头道，“不必......费力气了......我......千算万算......还是......错估了天正......”
风亦飞的心已坠到了谷底，颤声道，“不可能的！师父你一定会没事的！”
只恨身上没有足以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好挽回师父的生命。
飞掠之势仍是不敢有一息停歇。
“你......不必......难受......我杀太禅......也是暗算......一报还一报......也没......也没什么遗憾的......”柳随风淡然说道，声音却是越来越低。
“不......”风亦飞的话语哽在了喉咙里，再说不下去。
突觉柳随风的手紧抓住了肩膀。
“小飞......答应为师......无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不要背叛......大哥......与赵姊......”
风亦飞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雳轰中了天灵，身子一僵。
师父这是知道了什么吗？
强忍着心中的悲怆惊骇，猛点头道，“是！”
就算师父不说，姐姐和姐夫待自己这般好，怎么也不可能背叛的！
柳随风的脸上诡异的涌起了一片红潮，说话也不再断断续续，喃喃的道，“告诉大哥和赵姊，柳五无能，要先去了......”
风亦飞已知不妙，师父很可能是回光返照了，只能紧咬着下唇，拼命点头，“嗯......”
“很多年前，那时我还是个乞儿，到一个大宅前行乞，遭家丁驱赶殴打，幸得那府上的小姐出言相救，才留下了条命，还赠了我衣裳银钱，我那时就在想着，只要能跟她在一起，纵死也心甘......”
“......我必定要做一个绝世的英雄好汉，待配得上那小姐时，再回来，找她......为了这个信念，无论多大的苦楚，我都咬牙忍受.....”
“只是没想到再遇之时，她却已经成了......”柳随风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
风亦飞已然猜到师父说的是谁，不怪得一直以来，都会隐约觉得他对姐姐暗藏情愫。
柳随风的声音愈发细微，“她已经记不得当年救助的小乞丐，可我始终没有忘怀......好想......好想再见......”
风亦飞默默的听着，惊觉师父的声音骤然间没了，脑袋也无力的耷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急停下脚步，将柳随风放了下来。
柳随风的双目已经闭上，清秀英挺的面容上还带着一丝安详的笑意。
“师父......”风亦飞心中的沉痛若铁揽抽紧，又似被硬生生的剐去了一块，空落落的。
抖震着手，摸了摸柳随风的心跳。
再没有一点动静......
紧咬着牙关，招出属性面板看了看，师承已经没了......
隐藏的一栏里，赫然的多出了柳随风的名字。
系统是不会出错的......
锥心的痛......
整个人都像要被悲凄的苦楚吞噬。
原来......
太过伤心是哭不出来的......
师父过往的音容笑貌还宛然在眼前，可此刻......
要早知道是这结局，怎么也不会让师父来走这一遭......
风亦飞紧紧的抱着柳随风在怀里，脑袋埋了下去，想要大叫，却叫不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风亦飞终于镇定了些，深吸了口气，轻柔的将柳随风横抱了起来，“师父，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