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久津佑换好一身干爽的长袖长裤,从隔间里走出。
此时更衣室里聚集了不少人,他们大多是被这一场忽如其来的大雨淋了一个措手不及,来换一身备用衣物的部员。
亚久津佑同他们打过招呼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倒了两杯热水,稳稳地端在手中,朝已经拾掇好了正坐在角落里的亚久津仁走去。
亚久津仁双手各握着一只球拍,举放在眼前,有点出神地想着事,再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才掀起耷拉的眼皮,瞅向来到了面前的亚久津佑。
见他头发微湿,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珠,不由得嫌弃地啧了一声,然后搁下手中的一只球拍,空出手拉下了搭在自己脖颈的毛巾,直接盖上自家弟弟的头顶。
亚久津佑收下好意,坐在长椅的一边,抬手把头发拨到肩头一侧,微微侧着头,仔细地擦拭。
期间,他微敛下的眼睛,从靠墙放的球拍上,又转到亚久津仁还握在手中的另一只球拍。两只球拍都磨损得很厉害,漆皮掉了,拍线断了,拍框也变形了。
“明天可以试试新拍子呢。”
本沙明邮寄的两只网球拍,在他回到霓虹的一周后就到了。
亚久津仁闻言,想起亚久津佑所送的一只流光溢彩又锋芒内敛的网球拍,动心了。他点点头,道:“能见证我们成为正选,走向都大会,走向全国大赛,倒也不算埋没了它。”
亚久津佑盱睨着放话的人,深觉本沙明听到老哥的一番话,会绷不住心态,撕开平和的面具,以示他不情愿的别扭表情。
本沙明最得意就是他的一手祖传的制拍手艺,他爱惜自己制造的每一只球拍,将它们都当作自己的心头宝贝。
如不是不想看自己亲手所制的球拍一辈子蒙尘,他甚至会珍藏起每一只球拍,而非让它们被握在一名名球员的手中,出现在赛场上,有被损坏的可能。
另一边。
新渡米稻吉收回看向亚久津两兄弟的视线,也不再整理自己的两片头发了,他倾身凑近一旁扣手机的锦织翼,咧开嘴角,笑道:“翼,今天的表现真不错哟!”
锦织翼挥了挥手,满脸不爽:“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在场外的嘀嘀咕咕,就猜不出来你了说什么。”
“哦…”新渡米稻吉不在意,敷衍道:“怪就怪我太过坦诚了,说不出什么虚头巴脑的话。”
锦织翼没好气地暼了一眼,懒得接话茬,只长长吁出一口比赛郁积的浊气。
“与那小子打球,既费体力又费脑力,还憋闷得人实在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