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戴着眼镜二十七八的女子走了出来,她是工厂的人事主管,大家平时都和她聊得来。
加上先前的中年,三个人和陈实谈,这下陈实心里踏实多了,总比这么多人和自己谈好。
其他人都退出去了,屋内只剩下四人,陈实坐在沙发上和他们聊了起来,首先关键点,要让他们知道陈实自己也是个被害者,不能让他们思想里以为陈实和尚修民是一伙的。
陈实主动去倒水给这些人,让他们先放松心里戒备,然后一脸惆怅的说道:“各位估计你们比我更清楚我是来背锅的,这件事换位思考下换做你们,你们会怎么想怎么做?
但这不能换位,因为你们不是我,这件事没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损失的可能就五个月工资,而我可能要把命搭上去,咱们遇到这事谁都不好受,但遇到事要想办法解决事你们说对吧,先自我介绍下,我叫陈实,这个厂区的房东,我爸妈十年前与尚修民签订了十年合同,今天应该到期了,他拖欠了我们半年租金了,但我情愿不要这半年租金,我也不想要这个厂。
说实话这个厂你们也看到了,光你们的工资就拖欠了小半年,还不知道外面抵押贷款了多少钱,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你们谈谈你们的想法,我们互相交流解决这个问题,不能一直拖着,毕竟大家还要生活,你们说是吧。”
陈实慢声细语的说道,那名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掏出一根烟点燃吐了一口说道:“我叫周建军,我在这工厂干了十年了,一开厂我就在这里,以前尚修民做电子产品的,十年前才做服装贸易,我最早就进来当会计的,然后一步步升到了后勤部主任,原本以为就在这里混到领退休金,半年前吧,厂里要选新厂长,原本那个工厂的厂长是尚修民家的外甥,结果辞职了,我莫名其妙成了厂长候选人名单里了,结果半年后我发现我就是个来顶雷的,我也冤啊,我现在每天去哪里都要给人监控着,深怕我跑了,陈总啊,你是个好人啊,你得帮帮我们啊。
话又说回来,合同上当时写了交不起房租工厂归房东,你要么找下家接盘,要么给我们发工资,因为这个工厂现在就是你的了,你要去打官司也没用,人家估计这辈子不回来了,肯定携款潜逃了,至于外面抵押的,基本上没啥外债这个你可以放心,放贷的那群人精着呢,他们国外都有办事处,你不还钱照样去在国外用油漆泼你家门,所以你有本事也可以去国外把他抓回来,反正我知道的就是欠我们钱和一些经销商的货,其他的没啥外债了。”
“呵!老周你把自己撇的挺干净啊,当初你当会计和后勤主管的时候没少捞油水吧,隔三差五和尚总的外甥在一起吃吃喝喝,你能说你一点风声都不知道?你这五个月工资估计还抵不上你收人家的一张超市卡的吧,你没说你还兼职采购啊,你是后勤部主管兼职采购部主管,你说我们大伙不找你找谁?你都开上奥迪Q5了,你说你是无辜的?”被叫做三哥的人冷着脸说道。
周建军被他怼的脸色一阵轻一阵白,哑口无言了。
“我叫季海洋,在家排名老三,大家瞧得起我的叫我一声三哥,我在工厂也干了七八年了,是机修部兼车间主任,我们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你可以去起诉尚总,最好把他抓回来,我估计难,你也知道难。
我一直压着厂里人不要把厂里的东西拿去卖了,到时候咱们就说不清了,这个厂子目前归你所有,东西要卖也有你卖,机器买来时候都不便宜,但卖了估计不值钱,你自己算算,我反正只要大家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