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你说这话我可有点想笑了,”汪嵩跟被戳了笑点一样声音陡然增大,“怎么让你说的就跟做公务员是个下下之选一样,兄弟,我可提醒你,咱俩可是连研究生都没考上的人。”
“嘶,哎呦喂,你才想拧巴了好不好?”龚玉被汪嵩怼得圆脸一红,“我什么时候说做公务员是个下下之选了?不要下意识地给我的话做定义好吗?正因为我觉得公务员本身就是个高门槛的工作,我才从没有把它纳入到我的职业规划之中。”
看龚玉急了,汪嵩赶紧降声调给龚玉顺毛:
“好好好,算我自作聪明还不行吗,我认错,但是虽说公务员不好考,门槛却也没有很高吧,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考它跟考研终究是有差别的,试一下,或许就成了。”
“不,不考,我说过了,它从来不在我的职业规划中。”
“哎呀,别置气嘛,算我说错话了还不行?”
汪嵩继续顺毛。
“没跟你置气,”龚玉奇怪地看了眼汪嵩,“我在毕业前非常确定以及非常认真地考虑过这些问题,得出的结论就是这辈子‘不见王,不入公’。”
“等会儿,你最后一句说了个什么玩意儿?”
最后那句话汪嵩一个字儿都没听懂。
“啊,你没听懂我就不重复了,话说两遍也怪中二的。”
龚玉突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人家不重复话,汪嵩只能自己琢磨,等到终于捋明白那句话是由哪几个字组成的以后,他果然乐了:
“啧,倒是不怎么中二,就是口气不小,还‘不见王’,人家都是“王不见王”,那得本身是‘王’才行,你觉得自己有见王的资本吗?”
“哎嘿!”龚玉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跟本就在等着汪嵩笑她一样,“又理所当然地自作聪明了不是?我这个‘不见王’可不是‘王不见王’的意思。”
“那是怎么个意思?”汪嵩又被她绕进去了。
“字面意思。”龚玉言简意赅。
“字面意思是怎么个意思,”汪嵩疑惑地一歪脑袋,寻思着今天他跟龚玉俩到底是谁的脑子出了问题,怎么交流起来这么困难呢,“不是,兄弟,我怎么觉得咱俩中间肯定有一个人脑子短路了呢?”
“哈哈哈,绕进去了,终于绕进去了!”龚玉非常得意,好歹不再绕弯子,直接跟汪嵩解释了一下,“字面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嘛,‘不见王’就是老子这辈子都不跟姓王的有瓜葛。”
“我靠?”
汪某人听后顿时一惊,随后想到自己的王字旁边还有个三点水,接着松了口气。
“怎么着?姓王的掘你家祖坟了?”
汪嵩没忍住地打趣她。
“放狗屁。”保护祖坟的龚玉没跟他客气,直接狗屁伺候。
“那是怎么了嘛,多大仇,还‘这辈子都没瓜葛’?”
这时候汪嵩品出中二那味儿来了。
“哎呀,”龚玉自己也是品出来了,圆脸又是一红,“其实吧,我当年就想起个笔名,然后笔名得有来头吧?我就琢磨了一些事儿,然后拆字组字又琢磨出那么一句话来,现在想想确实蛮中二的。”
“笔名是啥?”汪嵩起了好奇。
“打死你我都不说。”
“打死我有个屁用,行行行,不问你笔名,那姓王的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嫌弃人家。”
“就是,嗯,就是,”龚玉忸怩了一阵儿,突然觉得磨磨唧唧的不是她性格,干脆翻了个白眼儿语气平平地吐出了真相,“其实就是我打高中起谈了仨对象,都很巧地姓王,然后一个都没成,我觉得我这辈子可能跟姓王的犯冲,所以干脆以后就躲着点算逑。”
“噗!”
汪嵩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解释,顿时笑得不行,捂着肚子边笑边提醒龚玉:
“那你以后可得离王承远着点,他也姓王。”
“唉,笑死你得了,不过放心吧,王承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俺俩擦不出倒霉的火花,”龚玉非常肯定地说,“再说了,办公室恋情要不得,要不得。”
“自己知道就好,”汪嵩也觉得这俩人光看着就没啥可能,倒也没当回事儿,“那‘不入公’是怎么个意思?也是字面意思?这辈子不考公务员?”
“答对了,”龚玉肯定地一点头,“就像你说的,咱俩是连研究生都考不上的人,考公务员的报录比那么大,我自认为更没戏。”
“说了嘛,不一定啊。”
“这是其一啦,第二点,我始终觉得,公务员这个职业搁在古代那就是父母官级别的,那是要对得起一方百姓的,我自认为没那个胸襟和能力去挑起责任的担子,干脆就别去占那个位置。”
“呃,这个……”
汪嵩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干脆不发表意见。
“最后一点……”
“什么?”
龚玉突然笑着一指自己的左手臂:
“你姐们儿我有文身,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