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懒地看着容暮纠结的表情,吐出的话冷静里有些藏不住的锋芒。
“只是可能会颠覆我的身份和地位。”
容暮睁大了眼睛,嘴唇动了动,愣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难道……还叫不严重?
那要怎么样才叫严重。
没了命?
不,那是他父亲,再怎么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的。
容暮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却因为他的这句话乱成了一团。
“阿时,我说的是可能。”
可能,意味着有一半的几率。
可能赢,然后他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让应庭为了他母亲的死付出应有的代价。
也可能输,他失去现在的一切,然后从她身边离开……
想到这个可能,一股冷意爬上容暮的心头,冻得她浑身发颤。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让他有更多的后顾之忧。
“你知道你父亲接下来会怎么做吗?”
应朝寒单手搂着她,一手拿过桌上的酒杯,柔柔地问她,“要喝吗?”
“……”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喝什么酒?
容暮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抿了一口烈酒,酒的味道飘进了她的鼻间,她下意识地皱眉,就听见他解释道,“早先几年前,我就在集团内部安了眼线,这段时间,我一直让陆邡收购了底下闲散的股份,但这些事在他眼皮子底下,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所以,你才会孤身到A市来,远离他的监控,再借着文溪的事掩人耳目,为的就是让他以为你依旧任他摆布,而实际上,你是在为以后扳倒他做准备?”
应朝寒笑了笑,黑眸里全是夸奖,“聪明。”。
应庭那个人,表面上看上去像个正人君子,稳健豁达,谈吐优雅,实际上比谁的掌控欲都要强,他一直认为应朝寒就应该永远听他的话,受他的摆布,殊不知早在他对顾子清冷漠相待并且拆散他们母子的时候,仇恨的种子就已经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