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的话语,没有惋惜的语气。
容暮头痛欲裂,听到这个不该在这时响起的声音时,抱着头的双手停止颤动。
这是……
容暮背对着床头,看不见后面的状况,危险感却节节攀升。
白色的冷光打在地上,也照在了男人并不挺拔的后背,他从地上爬起,站直后拍了拍双手,似乎嫌脏。
“真没意思。”
他嗤声说了一句,墨色的眼珠转悠着,里面充斥着百无聊赖。
“……”
容暮震惊得呼吸都停住了,直到他说了这句话,她才呼了一口气。
“女人果然不够狠心。”
让她杀个人都能磨叽到现在,还把自己搞得生死未知。
他撇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白沁,浓密的睫毛盖住了那双曾充着嗜血光芒的杏眸,殷红的血色淌过她的脸颊,相比之下,她的脸色越发显得苍白。
不过,那跟他没什么关系。
男人的视线落在容暮身上,她动作僵硬如初,双腿卷曲,臂上的伤口很扎眼,一眼望过去都能看见那往外流着的血液。
她明明没有任何动作,他却看出了她冷静皮囊下的震惊与疑惑。
他突然想打破她这样的冷静,想让她像很多年前那样失控疯狂。
男人一步步地往容暮这边走着,赤裸的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很轻的响声。
那脚步很慢,不是步步紧逼,甚至说得上是有几分逗趣的感觉,像人拿着小木棍,在逗弄着一只戒备又无力逃走的小猫。
容暮的头痛得让她想吐,额头上的汗水流了下来,快迷了她的眼睛,可她固执地睁着眼,看着那个黑色的人影离她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