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这样的话,容暮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察觉到容暮的僵硬,蒋涛从床上挪了挪身子,从他的方向和高度,完全可以把三米外容暮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容暮,有这么难回答吗?”
当然不。
她一点都不喜欢他,留在这儿也不是为了他。
如果她面对的是过去健康的蒋涛,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拒绝,但面对被病痛折磨、命不久矣的蒋涛,她如果直白地拒绝他,就显得太绝情了。
何况……白沁此刻说不定正在哪个房间里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但这让她说出违心的话,她也说不出啊。
“……”
容暮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蒋涛也没几分在意,他只是往被子里缩了缩,“我知道了。”
没有失望,坦然得不太正常。
容暮侧了侧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略带担忧地叫道,“蒋涛……”
“我明白的,容暮,你不用说了。”蒋涛靠在床头,苍白的唇动了动,“我知道是她用了什么方法才把你留在这里的,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在这儿陪着我,直到我离开,这就够了。”
这确定无比的语气和他淡得看不清的神色相比,总有种让人很心疼的错觉。
容暮不由得皱紧眉头,心里盘旋起一股心慌沉重的感觉。
她可能真的是冷情惯了,这么消极低落的话竟然激不起她一点儿心疼。